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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從直升機下來時,我和我弟展開全新的人生,而這次也不例外

我哥把輝竣安排在中壢的某間國小,把我安置在平鎮的文化國小,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這麼做的意義,無非就是希望我們不要依賴彼此,獨自生活,何況陳亮民我們還是攜手打倒而非靠各自能力

我來到靠近文化國小的一間紅色公寓,這是哥哥為我安排的家

我拿著苑秘書給我的鑰匙,一個人搭著電梯到9樓,一抵達9樓,我就看到有一男一女帶著兩個小孩進屋,看到他們有說有笑,和睦融融,雖然我的臉上依然擺著撲克臉,但心中情緒誰又理解

我拋開所有情緒,往那我所謂的家前進

這座公寓分為ABCD四棟,每棟個15層樓,每層樓各有4個住戶,從之1到之4做區分,而我住的地方正是B棟9樓之1

我打開鐵門,進入屋內,發現屋子裡該有的設備樣樣齊全:沙發、電視、洗衣機、冰箱......等等,行李也把我放置好,甚至連書桌、電腦都有

唯一沒有的就是家人,想到以前自己都是跟弟弟相依為命,想不到今日卻要開始獨自一人生活,心中還真多感傷

我緩緩地坐在椅子上,發現有幾份資料放在書桌上,我翻閱了一下,發覺有兩份資料,一份是我的假身分,除了有假的證件和一把三星的銀白色手機外,就是虛幻的家人身分,房地產、機車等上面的名子並不是我,而是我那不存在的母親名子

另外的資料都是有關公司和組織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一個字一個字看,越看就覺得心中越安慰,上面寫的相當詳細,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的詳細資料都在這,這表示哥哥有把我當成一家人

黑蛇黨這組織之所以神秘難以掌控,除了每個人都小心謹慎外,再來就是組織的資料從未外流過,只有直系血親和老闆最信任的人方有機會接觸,哥哥讓我知道這些事情,無非就是把我當成一份子

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就對我如此信任,我之前還懷疑他,實在不應該

想到這,我調整心情,對天發誓:我不只要效忠組織,也要效忠哥哥

隨後,我想起淑娟給我的資料,於是我將那資料一並拿出來翻閱,我幾乎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把那些資料閱讀完,這也讓我統整到一些事:

公司的高層領導人被分為東西南北四大堂主:

東堂主王幕騎──負責公司對於政界和軍界的來往

南堂主蔡家銘──負責公司對於所有名媛貴族的橋樑

西堂主吳尚洛──負責公司商業營運,比方說娛樂業、建築業或是跟法律有關等,只不過裡頭肯定會接觸不法貨資

北堂主古魅玲──四大堂主中唯一女性,負責公司非法交易和營運,以及對外跟黑幫的合作,比方說毒品販賣、人體買賣等等,同時也是四大堂主中的隊長

我赫然發現黨內的主要高層怎麼都是女的?無名島的負責人為林夫人;公司四大堂主隊長也是女的;最重要的事,隨身跟在哥哥身邊秘書也是女的,這是怎麼回事?是剛好還是女生比較好控制?

我不了解哥哥選人的規則,一開始以為是哥哥的習慣,但他們的年齡除了淑娟比較年輕外,其他人都30歲開頭,而且經歷少說也有5年,這麼說來應該是爸爸挑的囉!難不成組織有這種不成文規定

我不了解,但也不打算了解,畢竟我不是老闆,也沒有這種熱血想知道,光是這些資料我都看得頭昏腦脹,我可不想為自己找麻煩

另外就是組織整個架構,組織大概分為七大部分:

行動部:負責人是苑秘書,再來就是即將建立的鷹組,工作自然就是出任務囉,裏頭的人都是特務及殺手,任務的內容絕大都是殺人或執行生命危險的事物

訓練部:負責人也是苑秘書,但她不負責訓練,而是在世界各地都有組織的訓練場所,等到淑娟確認通過後,那個人才能為組織辦事,也就是所謂的檢測者

人力資產部:負責人一樣是苑秘書,了解並更改組織所有人員資料,並經手組織大大小小的金錢進出

情報部:負責人還是苑秘書,裡面的人可以說是間諜,依據苑秘書的指示,拿到要的相關資料,據說世界各地重要的企業和組織,都有安排我們的臥底(看到這,讓我發覺哥哥真是信任苑淑娟,組織有一半以上的事情都要經過她手)

科技部:負責人是叫做林雪莉的年輕女子(終於不是淑娟),負責製作出一堆科技產品或奇異武器供組織使用,當然有時也會製作出開發階段的藥物

交通部:負責人是林明美(雪莉的親姊姊),負責做出交通工具,有時會跟科技部合作

爆破部:負責人是夏光群(總算是個男的),負責帶領團隊製作炸彈、手榴彈等爆炸武器

在組織中,殺手、間諜、特務都有明確定義...

殺手:單純殺人,盜取資料,身手佼好,但腦袋沒有很好

間諜:被組織訓練,長期在一個機構或公司上班,必要時為組織拿到不易取得的資料,頭腦很好,身手不如殺手

特務:殺手和間諜的集合體,在組織中,被稱為特務的唯有苑秘書和鷹組

看完這些資料時,我赫然又有疑問:為什麼所有的負責人都是台灣人?縱使不是台灣人也都是亞州人

這些資料顯示組織和公司散播在世界各地,不可能只有亞州人有人才吧?莫非只是因為總部設在台灣,所以負責人才都是亞州人?

我不再多想,否則腦袋就要燒壞了!我隨身拿起幾件衣服去沐浴,之後便躺在床上睡去,準備我另外的生活

在七、八月,正是國小的暑假階段,我三不五時就北上找哥哥,跟著他身邊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與他學習更多暗殺等技巧

雖然說現在那棟屋子只有我哥在住,但其實正確來說是我和輝竣未來真正的家

在這兩個月,我發現哥哥的任務經驗真是多到沒話說:入侵知名企業公司總電腦;暗殺某國首相;竊取別派組織的資料......等等,而且每次任務成功回來,不被察覺也就罷,居然十次裡,有八次都有辦法誣賴給別人,這種與我們平日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難怪不論是組織還是公司裡的高層都對於這年輕老闆的出現沒有異議

在練習打鬥的過程,我真心覺得我哥恐怖到極點,每次他教完我一招,縱使我將那招作改良,他每次都能輕鬆拆招,隨即還招,要是我是對手,都不知道死了幾百回

後來我才從他口中得知,他的眼睛被組織內部稱作「天地之眼」,他從小跟別人對決時,都能看清對手的動作,能預知對方的下一步,說清楚一點,就是哥哥擁有超強的觀察力,不論多細微的動作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雖然說只要有足夠的經驗和實戰,要猜出對方的動作並不難,但重點是哥哥一來才13歲,二來再怎麼有經驗的對手,還是有可能被敵方的假動作吸引,可是哥哥從未有過如此的經驗,總是他玩弄對手,他至今為止打架的對手還沒能成功誘導他

不僅如此,哥哥在國小畢業的時候曾做過基因改造手術,這讓他雙手基因產生變化,他能自由自在讓他的雙手進入他人身體,藉此來破壞敵人體內的蛋白質和細胞,或是直接折磨對手的神經,往往殺人於無形,非常適合不見血的暗殺,就跟「火影忍者」的左近和右近一樣,只不過他們倆是能全身,我哥只能雙手

聽到這,我覺得我哥就像是怪物,說好聽一點他是神,不可侵犯;說難聽一點他就是魔,違反他意願的事物將會被逼迫消失在這世上

後來我才知道,等到我和我弟國小畢業之後,也會讓我們去做基因改良的手術,只不過到最後會改成甚麼還不確定

而我哥總是有一句經典名言:「做特務最怕就是有感情,一個特務若能做到毫無感情是最好,但若真要施放感情,只能對家人。」

聽到他這麼說,讓我更加感動,他對我和輝竣是真的當作親兄弟,而非組織上的利益關係

在與哥哥聊天下,我發現他也不是always那副硬梆梆的臉,有時我幽默的說了玩笑,他也會用笑臉回應,當他微笑的時候,我的媽啊!我瞬間懷疑我是不是煞到他了!怎麼可以帥成這樣?

之後我又從哥哥口中得知淑娟她們家從她祖母開始就是黑蛇黨老闆的秘書,他們家最擅長的不是打鬥(雖然也很強,我都打不贏),而是心理戰分析,淑娟每次拷問人都不需要道具,只需要嘴巴,在她面前,好像變得沒有秘密可言。每次敵人最深處的暗黑秘密都會被淑娟挖掘出來,所以每逢套出祕密後,犯人不是被槍斃,而是被淑娟她那心理戰搞瘋

所以有時我都會跟她討論心理戰術,她總是說:「只要別人有感情,我就有辦法將他全部底細挖掘出來。」所以他總是怕那些過於理性的人

至於輝竣...現在應該叫瑋竣,他雖然一開始也跟我北上,但不知道他是不是越大越愛玩,越接近開學,他與我北上的次數就越少,在開學前整整一個禮拜,我甚至都沒看到他

***

這天是國小的開學日,我找到我的班導,看似是一位年輕、貌美且善解人意的一位老師

我向他說我是一位轉學生,其實事前作業哥哥都幫我和輝竣做好了!我只要一 照劇本上的跟著走一遍就行

導師看著我笑了笑,便帶了我走向四樓的教室──五年六班

班上原本鬧哄哄的吵雜聲,在導師和我的出現下,立即變的寧靜。不曉得是因為老師的出現,還是我陌生的冒出,或是我的帥氣震懾到他們(回想起我還真是自戀><),反正他們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位是新轉學生,讓他來自我介紹,給他一點掌聲。」老師說完立即拍手,學生則是有樣學樣

對於這種熱鬧的環境我還真是不習慣,不論怎樣,我還是站上講台,對著他們說:「你們好,我叫林...黃影宇,請大家多多指教。」霎時間,我想起自己的身分被更改,要是這時說出本名,不知道會有甚麼後果

班導師也沒察覺到有異,似乎認為我太緊張了,他拍的我的肩膀說:「從今天開始大家都是好同學!大家要互相幫忙,你也別太緊張,大家也才剛分過班,也不大認識彼此。」

原來五年級會被分班啊!自己不知道這種機制,就隨口「嗯」了幾聲

班導不在意,對著我說:「那邊有座位,你就先坐那吧!」我看了看後方的空位,回應了老師就走了過去

在走的過程中,我感覺到有好幾個同學一直看著我,不知道是因為我170的身高還是因為我的臉龐?

當我放下書包,一屁股的坐下去時,看到左方靠著牆壁的男同學,他五官深邃,眼睛青明,他不像我哥那麼有吸引力,但在異性眼中,也算是天菜了

隨後,他似乎發現我在看他,霎時,他眼神與我交會,不知怎麼,我心臟亂跳,我突然覺得不好意思,瞬間轉頭注視我的桌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前都是別人不敢看我,如今我第一次不敢看別人,而且還是男生

雖然說我第一次也不敢直視哥哥的眼神,但那是因為害怕所以逃避,但這次不是,反而像是因為害羞、膽怯而迴避

「你好,我叫范姜佐籐。」他突然對我說話

他那迷人磁性的聲音讓我不得回頭看他,我再度打良他,發現他其實是跟我同類型,屬於美男的那種男生

「你好,我叫影宇。」我也相對應回應他,這是我第一次與他說話,也是我第一次聽到四個字的人名

我當時以為他是日本人,但感覺不像,也不像是混血,赫然我想起這所學校的校長也是姓「范姜」,所以我半開玩笑地對他說:「你和校長是甚麼關係嗎?」

他一聽到,笑了幾聲,這時坐在他前方的一位男生回頭也對我笑著說:「哈哈哈!我們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也是這麼問,不過他和校長似乎沒甚麼關係。」

「是哦!真可惜,這樣就不能套關係了!」雖然我已經習慣不與人接觸長達10年,但畢竟要像個正常的小學生,所以我去學習如何與人聊天,當然,也漸漸了解人性

坐在我前方的男生聽到我這麼說連忙也轉過身子來笑著說:「哈哈哈!你好好笑哦!要套甚麼關係啊?」

接著我們四個人開玩笑的談天說地,這還是我第一次與別人有所互動,與同學交談,這是在孤兒院和無名島上都未曾有過的經驗

之後我知道坐在我前方的人叫呂宥呈,頭腦很好,人也不錯,長的也是帥哥型;另外一個人叫陳冠瑋,人也很好,喜愛打球,比較喜歡開玩笑

就這樣,這三個人是我除了家人外,第一個認識的好友...

後來我們四個常常在一起聊天,只不過宥呈和冠瑋常常跑到操場打球,我比較不喜歡動,而佐籐也不是不喜歡打球,只是他懶得跑到一樓,之後又要在上課時跑回來,所以我和佐籐接觸的時間就比較多

由於我和佐籐長得比較美男型,過一段時間後,下課時間,班級外常常聚集一些別班女生過來,就連學姊學妹都有,甚至有時我和佐籐到廁所去,都有人來要來與我們談天

佐籐還好,而我對於不認識的人其實也不怎麼講話,我通常都是笑笑地回應他們

不論怎樣,我和佐籐就成為班草,甚至校草,我們還常常出雙入對,但也只是因為我和他是好朋友,有時老師叫他跑腿他都會拉著我,我也不會拒絕他,甚至有時候放學,我不是陪他回家(重點是跟我家是反方向),就是去他家玩,當時我以為我們只是單純是好麻吉,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

轉眼間小五上過去,開始放寒假,我與輝竣北上找哥哥,在他身邊學習,而在第一天夜裡,我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我居然睡不著?

通常跟在哥哥身邊學習一整天,到晚上都會筋疲力盡,怎麼可能會睡不著?我該不會生病了?可是最近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啊!硬要說有甚麼不對的,就只是心裡覺得怪怪的,感覺不大對

我想了一夜想不出答案,於是我很自然地就失眠了

隔天一大早,我帶著濃重的黑眼圈吃早餐,對於洞察力極高的哥哥來說,我的舉動逃不出他的法眼,他對我說:「宇!你怎麼了?昨晚睡不好?」

聽到大哥這樣說,輝竣也看向我說:「哥,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

我並不想對他們演戲,重點是,我也不可成功欺騙我哥,於是我就把昨夜的經過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我就是睡不著。」

「哥,你之前有這樣過嗎?」

「沒...不對,好像有...應該說只要放長期連假,我就常常睡不著。」

「也就是說你去學校的時候睡得很好,長期不去學校就睡不著?」

我愣了一下,因為我實在找不出來這跟我有沒有去學校有何關係,但又找不出來要怎麼反駁哥說的話

「哥哥,你是甚麼意思啊?」輝竣低下頭問了大哥,就算是現在,他依然不敢直視哥哥的眼神

「宇,你不會有喜歡的人了吧?」問到最後,哥的眼神突然散發一股冷氣團

而我全身凍在那,不知道是因為哥的問題太突兀,還是他的殺氣

「喜歡人?怎麼可能?才半年欸。」輝竣抬頭看著我問

我立刻讓自己冷靜起來「對啊!哥,怎麼可能。」隨即告訴自己,一定要趕快習慣哥哥的殺氣

「宇,這世上甚麼事情都有可能,尤其是感情,畢竟人不是冷血動物,很容易就把感情送給別人。」

即使我想反駁哥哥說的話,但我雖然跟哥哥相識半年有餘,我也了解到哥哥說的話不只神聖,更是絕對,他說的話幾乎不會出錯

只不過我仔細想想,實在想不出我與哪位女生有過多交集,我搖搖頭說:「雖然我異性緣不錯,但我並沒有跟哪個女生聊得很開啊!」

我哥喝了一口豆漿後,對著我說:「不一定要向你說得這樣,比方說在學校總是與他在一起,不論他去哪,你幾乎都會跟著。他請你幫忙的事你也不會拒絕。他和你聊天,都會讓你覺得很開心。甚至只要看到他都會讓你覺得心花怒放,你一天不看見他如隔三秋。」

我仔細想著我哥說的例子,但不論怎麼思考,就是想不到有哪位女生是這樣,我回應他說:「可是確實沒有啊...啊!有一個...」

聽到這,我弟眼睛明亮起來說:「真有?」

「有是有,但那是男的,是我在那間國小裡第一個朋友。」

「男的哦?那就不可能啊!」我弟似乎有點失望地坐下來

但是我哥卻依然保持那種眼神看著我,他問:「我剛剛說的例子都發生在他身上嗎?」

我想了一會兒說:「好像有....但心花怒放就太誇張了啦!」

只見我哥哥吃進最後一口的燒餅,吸了一口氣對我說:「宇,你不會是G吧?」

G?這是甚麼怪名詞?我望著瑋竣,但他看起來也不懂,我轉向哥哥說:「G是甚麼?」

他並沒有回答,他站起身,看著我說:「你今天先不要跟在我身邊,把我說的話搞清楚再說。」

語畢,便離開了餐桌,隨即,一名傭人就來收拾哥哥剛剛坐的地方

隨後,我便打開筆電,開始搜尋關鍵字「G」,一方面是心裡也很好奇這是甚麼意思?不就單純是英文單子嗎?一方面這是哥哥的命令,我又豈能違抗?

我按了搜尋,出現好多關於「G」的網頁,只不過看起來都不像是哥哥所代表的意思,甚至我去維基查,出來的資訊也不像

我關掉螢幕,躺在床上,一直思考這件事...G到底是甚麼意思?哥想向我表達甚麼?我完全沒頭緒

這三天我哥都叫要把這個意思搞懂,否則就不准跟著他

雖然跟在哥哥身邊學習確實累人,但整天待在家像宅男也不是我願意的,所以我只好埋頭苦幹調查,甚至還跑圖書館,但始終找不到像樣的答案,我的信心快要失去了

就在我當宅男的第六天,我看到電視上某個綜藝節目說:「『G』在圈內的意思就是屬於我們的同類,也就是gay。」

我看了看那英文單字,是我從未見過也未聽過,我想說既然是簡稱,那就查查看,於是我輸入關鍵字,點進去時,不看還好,一看我快要昏倒

所謂的gay簡單的意識就是男同志、男同性戀,說清楚一點,就是男男戀,男生喜歡男生

怎麼可能?我喜歡男生?不可能啊?這難道是哥哥要告訴我的意思,我喜歡上佐籐了?不可能啊?

當天晚上,我一個人待在房間,也不去吃晚餐,整個晚上在思考我是不是同志這件事

隔天早上我來到餐桌,輝竣一見到我,立刻跑過來拉著我問:「哥,你昨天怎麼沒來吃晚餐?身體不舒服嗎?大哥還叫我不要去吵你」

我摸摸輝竣的的頭表示沒事,又看了看哥哥,發現他的眼神直視著我,那雙眼睛彷彿把一切事物都看穿了,他一定知道我查到甚麼,所以才不准輝竣進到房間

我緩緩的坐了下來,面對豐富的早餐,我卻仍然沒有胃口,在學校上課時,其實有提到同性戀這名詞,但我並不曉得我居然是這種人

昨天想了一整夜,仔細思考我這一學期和佐籐的種種,我想通了!我確實對於佐籐跟對別人不同

同樣是朋友,同樣是麻吉,我對佐籐跟對宥呈和冠瑋確實不同

對於宥呈或是冠瑋的請求,我不一定樣樣都答應,像有一次冠瑋請我幫忙借他功課抄,我就沒有允許;但佐籐每次要求的時候,我都像是回應哥哥的命令一般的同意,不論那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要是從他口中說出,我沒有拒絕過

確實,我似乎是喜歡上他了!與他在學校上課,我無不快樂;和他聊天,我無不開心,就算只是通過電話也一樣

還記得有一次段考完換了座位,我與他明明只隔著兩排,但我居然感覺到不捨,其實我早就應該要承認我喜歡他了吧

我望著早餐,一直想東想西  「你怎樣?」

哥哥的一句話把我拉回來,我望著他,他也看著我,而瑋竣也邊吃手中的麵包,邊看著我

「像個死人似的,是怎樣?」我知道我們兄弟兩都有一種共通性──沉默為恐

我們兩兄弟若真的火山爆發,都不會用嘴巴說,而是沉默,並且用一種會殺人的眼神看著你,而那種沉靜可不是用恐怖就足以形容。一旦開口說話,就算講的話在難聽,熟識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種關心

至於輝竣,他長大後個性比較不像小時,他變得比較開放,也比較會表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我望著我哥哥,可憐兮兮地對著他說:「哥,我好像真的喜歡那個男生了!」

聽到我說出這句話,我哥的臉部並沒有甚麼特別的表情,難怪他年紀輕輕就成為黑蛇黨的老闆,這種無時無刻都把撲克臉掛在臉上的人可不是有辦法訓練出來的

至於輝竣,傻眼的望著我,僵持幾秒後才說:「二哥,你喜歡男生?」

聽到我親愛的弟弟的語調,我的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我知道雖然在學校教導要尊重不同性取向的人,但是當今社會,又有多少人能接受身邊的朋友是同志,這點我實在無法想像

若身邊朋友是同志也就罷了!若他突然某一天告訴自己說他喜歡你,那個人會有甚麼樣的反應?還有機會當普通朋友嗎?有多少直男願意接受這類型的人繼續當朋友?

想到這,我再也無法控住我的脾氣,我蹲下身來哭泣,輝竣看到我這副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哥突然站起來,對著我說:「你回去吧!把你的情緒控制好再說。」

我一愣,莫非我哥也不要我了?我的家人只剩下哥哥和輝竣,若是連他們都棄我而不顧,那我該怎麼活下去

看著他即將離去的背影,我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哥...」

他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快崩潰的我,霎時,我確實看到,縱使只有一瞬間,但我看到平日不語的哥哥透露出溫和的眼神,那是我在八年前看到父親對我透露的眼神一樣

他對我說:「就算你是同志,就算你是怪胎,你還是林輝宇,是黑蛇黨的大少爺,是林和的二兒子,是我林輝閎的親弟弟。」說完就開門離去

我聽到最後,我又受不瞭我情感的流露,抱著我弟弟大哭了一場

我哥哥不嫌棄這樣的我,他還是把我當成他的親弟弟,我真的好感動,那...佐籐呢?若他知道我喜歡他,他還會接納我這個朋友嗎?甚至跟我....我不願再多想下去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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